79年我申请复员,团领导劝留,后随队赴深圳,83年实现转业
那份盖着红戳的转让协议,被儿子小军轻轻放在我那台老车床的床头柜上时,发出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炮弹,在我心里炸开。
那份盖着红戳的转让协议,被儿子小军轻轻放在我那台老车床的床头柜上时,发出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颗炮弹,在我心里炸开。
它们没有被烧掉,也没有被扔进某个遗忘的角落,而是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个小小的樟木箱子里,信封已经泛黄,边角都起了毛。
那是张建军的宝贝,从一等功到三等功,十几枚,擦得锃亮,像一排沉默的士兵,守着这个家。
他的眼神很复杂,像是从一口深井里打捞起一件多年前沉下去的东西,带着点潮湿的惊讶和不敢置信。
那双往日里总带着几分傲气的眼睛,头一次流露出彻彻底底的茫然,像是手里攥着一把稳赢的牌,却被人当头掀了桌子。
门里站着的是我爸,林卫国。他后背绷得像一块铁板,攥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,一句话没说,就把血脉亲情隔绝在了门外。
我把那张大红的结婚证,小心地放进抽屉最深处,压在一沓旧信纸下面。证上,我和林卫东的合照笑得有些拘谨,像两个不太熟的同事。做完这一切,我长长地舒了口气,仿佛藏起了一个天大的秘密。可明明,这是我们光明正大领回来的。
“妈,您这手艺,比影楼的化妆师还好。”小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又熟悉的数字,归属地是那座我只在记忆的碎片里才存在的城市。
我把笔放下,推到林卫东面前。白纸黑字,像一张宣判书,终结我们二十年的婚姻。他捏着笔,手背上青筋暴起,迟迟没有落下。民政局的冷气开得足,吹得我心里发凉。
我夹菜的动作停住了,慢慢抬起头。袋子封口开着,露出里面一沓沓崭新的红色钞票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像有根针猛地扎进来。我们家什么情况我最清楚,除了我那点死工资和她那份紧巴巴的退休金,哪来这么一笔钱?这笔钱,就像一颗突然掉进平静池塘的石头,砸得我心里乱起了一圈圈的涟漪
信封是米白色的,很普通,上面没有寄信人地址,只有一行打印的收信地址和他的名字。邮戳模糊,只能看清是从本市投递的。可就是这么一封信,让他觉得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。
她盯着那个数字,一串零,前面跟着个“五”。五万。整整五万块,就这么没了。